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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65 岁的老头在棋牌室赢了一晚上，天快亮时跟 40 多岁的女牌搭子回了她家。两人折腾完睡了没俩钟头，老头悄悄爬起来穿裤子。女人其实醒着，眯眼看着老头踮脚摸到桌边，把她压在烟灰缸底下的三百块钱抽走两张，又轻手轻脚带上了门。 老头攥着那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，手心冒得全是汗，快步往家赶。路上的早点摊刚冒起烟，他没敢停，心里又慌又悔 —— 昨晚赢了八百多，本够给老伴买降压药和止咳糖浆，可临出门瞥见那三百块，想起老伴说呼吸机滤棉该换了，还差两百，脑子一热就动了手。 到家时老伴还睡着，床头柜上的药盒空了大半。老头把偷来的两百块和赢的钱叠在一起，揣进内衣口袋，转身去药店。店员熟稔地给他拿了药，又提醒滤棉该换了，老头应着，付了钱，攥着药袋往回走，脚步比来时沉了不少。 下午四点多，老头估摸着棋牌室人多了，揣着剩下的钱去打牌 —— 他想再赢点，把偷的两百块悄悄还回去。刚坐下，对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：“张老头，今早走得挺急啊？” 是那个女牌搭子，姓刘，大伙儿都叫她刘姐。老头心里一紧，强装镇定：“嗨，家里老婆子等着吃药呢。” 刘姐往他身边挪了挪，手指敲了敲桌子：“吃药要紧，那你也不能拿我东西啊？我烟灰缸底下压了三百块，今早起来少了两张，你见着没？” 老头脸腾地红了，猛地站起来：“你这话啥意思？我张老头打牌赢多赢少，从来没偷过东西！” 他嗓门大，棋牌室里的人都停了手，往这边看。 刘姐没急，慢悠悠掏出手机：“我没说你偷，就是问问。毕竟今早就你去过我家，而且……” 她点开一个视频，递到老头眼前，“我家门口装了个小监控，刚好对着走廊，你出门时手里攥着啥，看得清清楚楚。” 视频里，天刚蒙蒙亮，老头弓着腰出门，右手紧紧攥着两张纸，脚步匆匆。老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，嘴唇哆嗦着，说不出话来。周围有人议论：“没想到张老头还干这事？”“昨晚他赢了不少啊，咋还缺这两百？” 棋牌室老板走过来，拍了拍老头的肩膀：“老张，你要是有难处就说，刘姐不是那小气人，犯不着偷啊。” 老头猛地蹲下身，双手抓着头发，闷声道：“我不是故意偷的…… 我老伴肺不好，呼吸机滤棉坏了，还差两百块，我一时糊涂……” 他说着，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两百块，往刘姐面前一递，“刘姐，对不住，这钱我还你，我给你道歉。” 刘姐看着那两百块，又看了看老头花白的头发，突然叹了口气，把钱推了回去，反而从自己包里掏出两百块，加上那两张，一起塞给老头：“这四百你拿着，滤棉贵，多买两个备着。” 老头愣住了，抬头看着她：“你……” “我早知道你家难处，” 刘姐坐在他对面，拿起桌上的牌洗着，“前阵子你老伴去医院，还是我帮你叫的车，你忘了？” 她顿了顿，又说，“那三百块是我故意压在烟灰缸底下的，我就想试试你 —— 之前总见你打牌时偷偷换牌，赢点小钱就乐呵，我怕你越陷越深，才设了这么个局。” 周围的议论声停了，有人说：“刘姐这招高啊，既试了人，又帮了忙。” 老头红了眼，把钱攥在手里，声音哽咽：“刘姐，我错了，以后我再也不耍小动作了，这钱我一定还你。” “不用还，” 刘姐摆了摆手，发着牌，“你要是真想谢我，以后来棋牌室，多帮着扫扫地、擦擦桌子就行。” 那天老头没打牌，真的拿着扫帚扫了一下午地，擦得桌子锃亮。之后再去打牌，他从来没耍过一次小动作，赢了钱就好好收着，输了也不恼，偶尔刘姐没时间做饭，他还会从家里带点老伴做的咸菜给她。 过了半个月，老头攒够了钱，把四百块还给刘姐，还带了一兜自家种的青菜。刘姐没推辞，收下钱，把青菜分了一半给棋牌室的人。 这天晚上，老头又赢了钱，天快亮时，刘姐笑着说：“要不还去我家歇会儿？我烟灰缸底下压了五百块，你可别再拿了啊。” 老头脸一红，摆着手说：“不去不去，我得赶紧回家给老婆子送钱，这次啥都不拿你的！” 周围的人都笑了，晨光透过棋牌室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老头和刘姐身上，暖融融的。烟灰缸底下的钱，再也没成过试探，偶尔刘姐忘了收，老头还会帮她收好，第二天提醒她：“你昨天又把钱放烟灰缸底下了，下次可得收好了。” 日子久了，大伙儿都知道，棋牌室里 65 岁的张老头和 40 多岁的刘姐，不是牌搭子那么简单，是互相照应的朋友。而那两百块钱的事，成了老头心里的一道坎，也成了他改掉坏毛病的开始 —— 他终于明白，比起那点小钱，做人的本分，才最值钱。